,我窝在沉先生的怀里小憩。
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年老沙哑的声音,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,“沉禹我给你一小时,沉家掌权人的位子你要是坐腻了就换沉仪之来做。”
不等沉先生回应,那头便挂了。不时头顶叹息声传来,我仰头,随后抬起手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。
沉先生握住我的手腕,在手心啄吻,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,“爸爸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轿车在石狮子旁停下,我刚下车第一眼就看见它,嘴里叼着圆球,露出尖利的齿,在月光下的神态显得威武又可怖。
沿着石阶往上走,是一扇红漆大门,大门边上又立了两座鼓状石碑,碑上刻着龙虎相争的样貌。
正想仔细端详,沉先生就拉着我跨过门槛,进到屋里去。
青石子路旁堆砌着花样繁复的假山,种着挺拔的修竹,月光倾洒,流水淙淙,不时传来几声虫鸣,和外头狰狞的石像比起来,内里倒是安闲又静谧。
穿过几扇圆形拱门后,人声渐渐从不远处传来,绕过一处假山后,露出灯火通明的大院。
吹着二胡弹着琵琶的艺人在一旁和着乐声咿咿呀呀演奏,穿着精致礼服的孩童在不远处嬉笑打闹,差点撞翻摆在长桌上的吃食。
一位穿着修身旗袍的女人扫了他们一眼,呵斥道:“再玩,今晚就别回去了,让爷爷陪你们玩个够。”
话音刚落,小孩子们便如鸟散般各自回到自家母亲的怀抱。
在院子的角落,我见到了熟悉的身影,看样子,似乎是成嘉禾。
他一个人蹲在地上,低头扒拉着什么。还是那件灰色西装小马甲,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,总觉着颜色比先前的那件深了不少。
他似有所感应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