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平棱角。这种浪漫情怀是每个时代的共性,我深有体会。
听着母亲的叙述我不忍打断,她是第一次主动与我谈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。
关于她的一切,我不想放过任何细节。
“之后呢?”
“后来啊,后来我就遇到了你父亲。”她皱着眉头,手指死命的攥住方向盘,血管被挤压的凸起,手背发白。
我握住母亲的手掌,不忍心让她继续讲下去。
伤口结疤并不代表痊愈,更有可能是随着年岁的增长,学会了隐藏起情绪。
母亲松开一只手,拍拍我的手背。
“没事的。”她视线里除了温柔有力的光芒,剩下了些细碎的痛苦,隐没在眼底深处。
母亲目光越过最前方的信号灯,眯起眉眼,向着更加遥远的地方望去。
“第一次遇到那他,是在老家被父母介绍。说是乡里村长的儿子,在市里的机电厂当科员。他叫古建军,也就是你的父亲。”
这个本应该与我血浓于水的名字,却让我隐隐感到不快。阴暗潮湿的记忆显现,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让我对这个名字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。
“但老实讲,我并不喜欢你父亲。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极差,轻浮浅薄又不思进取,凭借父辈的萌荫在市里站稳脚跟的他,却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。理所当然的,我当场就拒绝了他。而对于把他介绍给我的父母自然而然地心生怨恨。”
“我讨厌那个束缚住我的地方,打从心底里的厌恶。从那以后,除非必要,我极少回去。”
母亲讲到此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,像个即将溺亡的人,大口的喘息,以至于不得不将车子停到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