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旧金山湾区某地。
这是一个幽静的住宅区。狭小的马路两旁都是一幢幢结构式样大同小异的木制楼房。每座楼房门前都有一块绿草地。
虽然是下午时分,路上仍是十分安静。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所发出一些轻微的噪音。
一个穿着制服的黑皮肤邮差将一叠信件和报纸等塞进一个信箱,又将标志来信的小旗竖起。
一只女人的手从那个信箱里将邮件取出。
室内。窗外的天色正在暗下来。
一只男人的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封信,用裁纸刀打开。
里面是一张式样素雅的信笺,上面写着短短的几句话,还有一个电话号码。
是娟秀的女性笔迹。信封里还有一张音乐会入场券。
男人拿着信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吃饭啦!”从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喊声,拖着长长的音调。
“来了。”男人一边答应着,一边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里,然后锁进一个抽屉。
饭桌上,几个式样普通的瓷碟里盛着一些家常菜餚,还有一个汤锅在冒着热气。
“快吃吧。”女人端着饭碗道。
“娴,下星期我要到LA(LosAngles的简称)去一次。”幕帆拿起饭碗又放下道。
“哦?去那里干什幺?”娴奇怪地问道。
“一个搞音乐的朋友下周二要举行一场独奏音乐会,寄来一张票,邀我去参加。”
“是吗?怎幺没听你说起过有这幺个朋友?”
“她叫邵为惠。嗯,从前有个着名的科学家邵东升你知道吧?邵为惠就是邵东升的孙女。”
“是个女的?”娴抬起头,目光锐利地道,“你是怎幺跟她认识的?”
“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幕帆往嘴里送了口饭,“从小我和她就跟同一个老师学钢琴,后来又一起进了上海少年宫钢琴班。再往后,她考进了上海音乐学院附中,走上了专业的道路。我则进了普通的中学,最终完全放弃了音乐,一事无成。”
幕帆看了下自己的双手,叹了口气,接着道:“她十五岁那年就来美国了。后来,在我出国前夕,我替我伯父到为惠的爷爷家里去送点东西——我伯父曾是她爷爷的医生——,正好为惠那时也去看望她爷爷,和我聊了几句,还给了我她在美国的地址电话,说等我到了美国之后可以去找她。”
“那你有去找过她吗?”娴已经快吃完饭了。
“没有。”幕帆断然道,“来美国后,只和她通过一次电话,还彼此寄过一次圣诞卡,后来就没联系了。只是偶尔在报纸上见过一些她的消息,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世界知名钢琴家了,刚在USC(南加州大学)拿到博士学位。”
“这幺说,她干得挺成功的。”
“那当然,一个女孩子,真不容易。说真的,她居然还记得我,我都感到奇怪。”
“那她结婚了吗?”娴关注地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她年龄和我差不多,想起来总该嫁人了吧。”幕帆不自然地乾笑了两下。
娴不再说话。她匆匆将自己碗里剩下的饭粒悉数消灭,然后才对还在发呆的丈夫道:“快吃吧,菜都凉了。”
洛杉矶。BeverlyHill邵为惠住所。
为惠夫妇正在门口送客:“张家姆妈,张家伯伯,你们走好啊!”
“招待不周,不